鹭,对于久居厦门的人,再熟悉不过了。厦门多鹭,也由此厦门又称鹭岛,鹭也成了厦门的市鸟。
十几年前我初来厦门,见天上一群群白鹭飞过,好奇的我总会忘情地停下脚步仰着头看。有一次在马路辅道上,不知觉挡了身后的车子,听到喇叭声我急忙侧身躲让,车子经过时驾驶员一脸茫然,回过头困惑地瞥了我一眼,我为我傻乎乎的举措尴尬不已!
厦门待的久了,对鹭不再陌生,而凭添了几份亲切。厦门人普遍爱鹭,但也有例外。有一次去菜市场,见一大妈的笼中关着一只可怜兮兮的夜鹭当野味出售。我犹豫片刻,还是上前与她理论。大妈不屑地瞪我一眼,用闽南腔很重的普通话回了一句:你个外地人,管什么闲事……
在我供职的集美大学主校区,一群群展翅飞舞的鹭,实在是校园里的一道风景。集大的老师,学生们写过许多关于校园里鹭的文字,有诗歌,有散文,极尽赞美,极尽抒怀……
主校区的尚大楼和我们美院的集诚楼之间有一汪水,岸边有一片茂密的树林,这便是集大的白鹭保护区。其实这个保护区在校园拓建之前就已存在,当年建筑工地大型机械来来往往,噪声轰鸣,人们担心会惊走这些生性胆小的精灵……一时间还真的了无踪影!待施工结束后不久,没想到它们又成群结队地回来了。去年的莫兰蒂台风,几乎将这片树林摧毁,待人们扶起了断裂倒伏的树——而今变得稀疏的林——也并未影响鹭的住守,可见家园难舍,故土难离!
每年的三月份可能是鹭的恋爱期,它们为争地筑巢,总会吵吵嚷嚷,争执不休,有时还会大打出手。等稍有安定,成双成对又相守相依,卿卿我我,尽显温柔。到了四月间,小宝宝出壳嗷嗷待哺,这便是爹妈们最忙碌的时候,它们不分早晚地外出觅食……这时的校园,随处可见匆匆飞来飞去的鹭,有白的白鹭,有褐的夜鹭,成为了校园里最最忙活的族群。到了课后,随着学生一群群地涌出教学楼,天上地下,一种流动着的风景充盈着校园,展现出勃勃生机!
集大人爱鹭,爱鹭飞行时的优雅,爱鹭栖枝时的舞步,爱鹭驻足时的淡定,爱鹭行走时的从容,爱鹭捕食时的敏捷,爱鹭梳理时的曼妙,爱它的低吟,也爱它的吵闹……当你漫步校园,总会看见保护区附近有人傻傻地张望,也时有人偷偷地拍摄。
我无论去国内或国外的其他城市,总喜欢去那里的高校看看。要说集大校园最最的特别,便是这片保护区,和这群对保护区不离不弃的鹭。
2017年3月24日于厦门闻风轩
(部分图片转自集大有关网络)